贾琏随后便吵闹着要休妻,王熙凤气性儿也大,梗着脖子道:“你敢?”
王熙凤仗着叔父王子腾乃广西巡抚,从二品的地方大员,自觉脊梁骨也硬气不少,平日里对贾府及贾琏也有些轻视。
更何况,她掌家理事以来,贴进公中的嫁妆也是不少,自认于贾家是有功劳的,虽然选择摘清了王夫人,也不过权宜之计,哪肯落得一个被休的下场。
贾琏根本不依,最后还是贾母弹压了下来,做了处置。
贾琏不得休妻,但王熙凤被剥夺了管家理事的权责,禁足反省。
已经放出的利子钱不再讨回,借据全部销毁,以后谁也不得再提此事。
贾琏觉得他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实在气苦,这事既是王熙凤做下的,若暴露出去,他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谁会相信他连自己的妻子也辖制不住?便是信了,他也是丢尽了颜面的。
贾母留了他下来单独说话,先是说了王子腾之势,便是要休妻,也要等到王子腾回京之后道明原委才好,免得山高路远,传错了消息,引得贾王两家不和,反倒不美。
又允诺为他娶一贤惠的侧室,在那之前先纳一房妾室,也好为他生儿育女、开枝散叶。
贾琏本就好色,又愁没有儿子,听了贾母的话,便也认了,既然休不得妻,就将其供起来,让她管不得事也好。
王夫人听了贾母吩咐销毁借据,但看着金钏儿将借据一张张地放进火盆里焚毁,胸口疼得揪成一团,这些可都是银子,不仅有公中的,还有她的私房。
心下一横,命金钏儿停了焚烧,将剩余的拮据整理妥当,藏到了她的嫁妆箱子的最底层。
老妇人拦贾政轿子的事儿,是林墨玦和薛蝌策划的,事后就将人送到了外地去过日子。
林墨玦有些私心,想着若能以此警示贾府,趁着目前尚未闹出人命的时候及早收手,虽会被定罪,但若认罪态度良好,又不似原着数罪并罚,也不会落得抄家流放的下场。
如此,也好全了林墨玦与贾敏的母子之情。
但是,林墨玦没料到的是,永璋从中作梗,帮贾府压下了这次的事件,也使得贾府的人越发觉得自家权势滔天,既没有吸取教训,以后行事越发无忌起来。
王夫人虽没有毁尽所有的借据,但也没有胆子顶风收账,这贾府公中的银子便要由王熙凤来填补。
王熙凤如何愿意?王夫人也不敢逼迫于她,恐防她激怒之下重又将她扯了出来,只好心疼不已地自己掏了钱财补上了亏空。
屋漏偏逢连夜雨。
贾家几间收入最好的铺子,先后被人挤兑得丢了大把的生意,不仅没了收入,反倒还要填进去不少的本钱。
王夫人眼看着银子流水般花出去,心疼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日日去贾母那儿哭诉,妄图从贾母私库里拨拉些好东西出来。
奈何贾母装聋作哑,不予理会,直气得王夫人在心中骂了好几声“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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