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负雪还没来得及细问,门外忽然有侍卫低低拍着门板,小声道:“大殿下,差不多了,让这位朋友出去吧,时间再长,小的们也担当不起了。”

陶九思闻言站起身,不放心的最后嘱咐一句:“殿下安心在这待一阵,切忌心浮气躁,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说罢便又弓着背低着头,提着食盒跟花公公出门去了。

花公公将他送到寝宫外,惦记着去给本应该送饭的内侍交待几句,提过食盒,匆匆和陶九思告了别。

陶九思独自一人,照旧低头快行,准备用内侍的形容回王昭仪处,可刚拐了一个弯,就听见身后有人唤道:“九思哥哥”

,声音低沉冰冷,还有些微不可察的怒气。

陶九思听出这是卫容与的声音,但他脚下没停,依旧迈着碎步向前走着。

背后的声音再次响起:“九思哥哥,别装了,你穿什么我都能认出来。”

陶九思脚步一顿,片刻的功夫,卫容与已经从后面追了过来,挡在路前。

陶九思万般无奈,只好抬头打了个招呼。

却看见卫容与面色不定,平时明快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古井无波的脸,虽然还是精巧美丽,却少了几分生气。

卫容与似笑非笑的看他几眼,道:“打扮成这样,九思哥哥这是去哪了?”

不待陶九思回答,卫容与继续阴阳怪气的陈述道:“你是去见了大哥。”

卫容与咳嗽一声,十月天已见凉,他忽感一阵冷气袭来,伸手拢了拢披风,才恨恨道:“前些日子我生病了,你可知道?派人几次去你府上,去吏部,都说你迟迟未归。

此番大哥虽然被囚禁,但又不缺胳膊少腿,看你倒是殷勤。”

话一出口,是卫容与自己都没想到的尖酸刻薄,仔细体会还有几分嫉妒和埋怨。

陶九思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大半年的时光,五官长开了些,个子也高了,只不过眉宇间多了忧愁和阴郁,他熟悉卫容与这种模样,敏感怯懦的少年,上辈子最后也成了这么一个人,偏执且神经质,心里一痛,不由靠近几步,面露关切,温声道:“殿下生的什么病?最近可好些了?”

陶九思一句话,真心实意,卫容与听了,便仿佛得到了什么救赎,他一把拉住陶九思,讥诮之色隐去,好似又是那个天真善良的皇子。

卫容与又咳嗽几声,哑然道:“不太好,最近一直咳嗽。

表哥,你去我宫里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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