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说,能动手时,绝对不逼逼呢。”

陈盼盼删除刚才打的话,回了对方一句“哦,行吧,你说得都对。”

“我可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好孩子,怎么能随便动手。”

他指着书上“以和为贵”

四个字,“我爱和平,和平爱我。”

陈盼盼:“……”

长安这个人,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脸皮厚了些。

下午三点左右,沈长安听到楼下传来妇人的哭声,他起身走到阳台上,看到一个头发半白的妇女,正拉着那个叫孙稼的手臂哭泣。

“稼稼,你听话跟妈回去吧,啊?”

孙稼动也不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大树,嘴里念念有词。

看着儿子这样,老妇人忽然松开他的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哭声伤心至极,仿佛压了她多年的重担与苦难,终于压碎了最后一块脊梁,让她毫无顾忌地哭了出来。

“稼稼,你爸爸病了,病得很严重,你再这样下去,等我跟你爸走了,你以后怎么办,怎么办?!”

浑噩无知的年轻人,苍老疲倦的老妇人,绝望就像是包裹着他们的树冠阴影,他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沈长安觉得,自己此刻应该下楼去安慰他们,但是潜意识又告诉他,这个时候,他不能下去。

最后这个哭得哑了嗓子的女人,拉着丢了魂一般的儿子,一步又一步离开,佝偻着腰背,影子被阳光拉扯出一个怪异的形状。

下班的时候,沈长安走在最后,他锁了办公室大门,下楼的时候,忍不住扭头看了眼下午孙稼靠着的大树,他停下脚步,仰头看枝繁叶盛的树冠。

树叶开始沙沙作响,抖落了好几片嫩绿的树叶。

这会儿……有风?

沈长安疑惑地看向其他树,其他树好像没有动?他怀疑自己眼镜出了问题,推起眼镜再看了一眼,其他树也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树干,沈长安叹口气,原来平光镜也有影响视力的时候,看来他要放弃戴眼镜装斯文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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