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照料完病人,正弯腰在铜盆里洗手。

见陆有矜还呆呆地守着那少年,疑道:“怎么?公子这么牵心,和他是朋友?”

陆有矜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简单的发问,算朋友么?他沉吟道:“见过几次,却连姓名都不记得……”

说到这儿,陆有矜脸色一红,明明姓名都忘了,但为何总是想起他。

李太医拿起毛巾擦净了手,道:“哦,那就去外头叫个药童看住他吧——若能醒,也就是这一两个时辰的事儿。”

陆有矜搬个矮凳坐在谢临床边儿上:“不妨,我左右无事,就在这儿守着他吧!”

李太医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陆有矜把目光投在谢临脸上,他的唇失了颜色,但因为长得俊俏,即使黯淡,也像是别有风韵的旧画。

看着看着,就像字看多不认识一样,陆有矜倒是不确定了——这是那个夺自己发簪的少年么?他们没见过几次,这人又闭着眼睛,倒让陆有矜不敢相认。

正是这个时候,谢临的睫毛略微一颤抖,像蝴蝶忽闪了下黑翅,又好似只是一阵儿风掠过,让人的眼睛一花。

就是这么一抖动,陆有矜的心似被微风撩拨,脑海里倏然闪过了两个字——他想起了这人的名儿。

陆有矜伸出手轻拍了下谢临的手背:“醒醒,醒醒!

阿……临!”

谢临吃力地睁开了眼睛,他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窗子开着,冬日明晃晃的阳光射进来,射到一盆尚有绿意的吊兰上。

疼,好疼……疼得他想嘶声裂肺的大喊,但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谢临又合上了眼睛,冬日的阳光,他知道,没有一点儿热气,冷得透骨,他一睁眼就能忆起那冷意……

他的手似乎被谁放到了手心,这手有力而温暖,还有薄薄的茧,轻轻刺痒他的心。

他听见手的主人开了口:“阿临……”

阿临……这熟悉的称呼被这人熟稔的叫出来,叫的谢临心里一动——他终于张开眼睛,想再看看这人是谁。

不是表哥,不是沈均,也不是……父亲

该是失望的,可是谢临却并没有再次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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