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华将店主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穆玄,两人心照不宣,便都明白之前问起那只香囊之事时,李香君说谎了。
一个对香粉过敏、从不用胭脂的人,怎么会跑去云裳阁买胭脂?
李香君不会无缘无故撒这样的拙劣的谎言,除非是为了刻意掩饰她与那香囊间的某种联系,以让自己迅速摆脱嫌疑。
于是,今日一早穆玄便带着阮筝过来云裳阁附近布置,等着李香君出现。
“盯紧了,切不可打草惊蛇。”
穆玄盯着云裳阁门口,淡淡吩咐。
这时,一道赤色身影忽挟着飞沙走尘从远处策马奔来,一路左冲右撞,耀武扬鞭,惊得路旁百姓纷纷朝两边避散。
等到了云裳阁门前,那人甚威风的勒马停住,往楼上迅速一扫后,将鞭子扔给堂倌,紧了紧腰间束带,便翻身下了马。
阮筝仔细一瞧,只见那人身披六品夔龙卫赤服,细眉鼠目,眼露精光,天生一副淫邪之态,登时满脸嫌弃的道:“季侯孙?他怎会在这里?”
刚问完,他心里便有个答案。
这季侯孙以好色出名,日日陷在花街柳巷之中难以自拔,不知祸害了长安城多少暗娼明妓。
此刻孤身一人来到此处,多半是要挥金搏美人一笑了。
“咔嚓。”
耳边忽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声响。
阮筝望去,见穆玄手中那只白净细致的青花瓷碗竟生生被捏出一道长长的裂纹,从碗口一直蔓延到碗底。
余香未散的琥珀色茶水,像是泄了闸的溪水,立刻沿着裂缝渗了出来,蜿蜒积在碗底,渐积成一小滩,溢流而下,洒入他玄青衣袍里。
穆玄素来爱洁净,平日与将士们宴饮,衣袍上从不沾酒,就算不小心洒上了也会即可换身干净的。
此刻却恍若未觉,任由那茶水濡湿衣袍,印出一团深靛色。
此刻,他面色阴沉,黑眸寒瘆瘆的定在季侯孙身上,眼底溢出的冷意,几乎要将四周空气冻结。
阮筝暗吃一惊,将军何时与这季侯孙结下梁子了。
夭夭虽在诗文上没什么天分,对“行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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