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指使劲儿揉了揉额角,悔这个字该怎么写,我算是一笔一划的都刻到了脑仁里。
赌局之说,直接牵扯到为何本该老老实实的和梨响挤在一张床上的我,现在却在十花楼顶微凉的夜风中哆嗦。
一个时辰前,连宋君半靠在我的床柱上问我欢不欢喜的时候,我只是扯着嘴角干哈哈了两声。
然连宋对我这个反应也并未多做计较,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床帐,幽幽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有这么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这个说法有些奇怪,我又不是琳琅阁那些个姑娘,为何想要同他单独相处?
连宋看着我一脸茫然,眉头拧了拧,表情有些复杂,撑起身换了个姿势,弯腰托着下巴抵在膝盖上,认真解释道:“你就不想知道,前几日闹得满城风雨的婚事,为何成了现今的模样?”
他的话像是一场冷雨,浇醒了收礼收到手软的我。
今日整整一天,我都忙着在前厅搬箱子挪布匹,被一摞摞的贺礼搞到头晕,快忘记了这些礼堆在十花楼的由头,估计全平安城最忙的待嫁姑娘也不会忘了自己为何出嫁,从这一点上来看,我确实有些对不住,啊,那个,对不住前几日被八卦扰得兴奋地睡不着的人们。
我干咳了几声,试图掩饰一下自己的小尴尬,捧着茶杯在桌旁坐下,盯着冷透的茶水,觉得顺着他的问题问下去又有些失面子,换了个方向,回答道:“唔,那个,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可能不是很清楚本郡主的个性,这个,我成玉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传他人八卦之人,所以,这个,其他人说了什么,我并不感兴趣。”
说完这话,我觉得微微有些心虚,偷偷抬起眼皮朝连宋君方向瞄了一眼,他在不远处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愁闷,静默片刻,道:“原是如此。”
原是如此?
我正竖着耳朵等下文,他就给了我一个“原是如此”
!
这个大将军不是以在女人们之中吃得开出名么?怎么就听不出我刚才的话里透出的无限兴味?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该怎么把问题圆回来啊。
在床上坐够了的连宋君施施然的走到我身边,捞过我手里的冷茶,抿了一口,笑着问道:“不如,成玉,我同你打个赌如何?”
我被他的笑眼弄得晃了神,成玉这个名字也被他念得很好听,我一只手扶着桌子,反问他:“虽然此刻没有旁人,大将军怎的就直唤本郡主的名字。”
连宋一愣,继而又放松的笑起来,朗声回答:“成玉你是圣上金口圣谕许给我的娘子,这夫妇之间也称君臣的话,未免失了许多趣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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