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满是恨意,捏起他的下颌,拔掉他发髻上的铜簪子,一头青丝飘落下来,冷哼道:“本宫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将你带进宫来,这张迷惑人的脸,是了,本宫就是被这张脸迷惑的。”

她擒住她的下颌,第一次见她,是在合德门上。

她与人起了争执,后来才知道是冒名顶替进宫的。

她是女儿身,为了替她打掩,将她带进延禧宫,靠着她一路做到了司礼监掌印的位子,举荐她接管东厂……这一桩桩一件件,换来的就是她这样的对待么?!

阮澜夜牵起嘴角,反讥道:“娘娘在宫里这么多年,难道不知女人最不可信么?”

她扭头拂过她的手,带着肃杀之气,“襕明在哪儿?”

周贵妃笑出声来,“原来是为了阮襕明,她如今是我手上唯一的筹码,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么?兔死狗烹的苦头本宫已经见识过了,这一切还都是拜厂臣所赐,怎么?厂臣难不成还以为本宫是逆来顺受的人么?告诉你,加在本宫身上的,本宫迟早会百倍讨回来!”

襕明是她妹妹,当年周贵妃带她进宫,却唯独将襕明扣留在手里,她知道她忌惮她。

可这些年来,她暗地动用所有的番卫去查,可连襕明的半点消息也无。

阮澜夜伸手将她拂在地下,瓷渣子扎了满手,顿时血肉模糊。

她没看她,径直摔门而去。

杨平候在门上,见他神色隐忍,三千发丝全都泻下来,往常只听过督主与贵妃之间的传闻,可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披头散发的从延禧宫出来,他怔了下,忙上前拜道:“督主……”

“上头有旨意,罢黜周氏贵妃号,念其治理后宫多年苦劳,禁足延禧宫,没有咱家的命令,谁也不许见。”

她撂下句话就出了延禧宫,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交给杨平去办。

往日六年的情分全都葬送于此了,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说她忘恩负义也好,恩将仇报也罢,深宫之中沉浮六年,有些事情早就身不由己了,要想活命就必须狠下心,更何况还有襕明,当年进宫的时候,襕明不过才七岁,她没有爹娘,襕明是她唯一的亲人。

出了西直门往南,身后有脚步匆匆跟上来,阮澜夜呵斥道:“都退下,不许跟上来。”

身后人是伏顺,听见阮澜夜的冷喝,踌躇的止住了脚。

干爹发了怒火,他隐约知道些什么,以往只当干爹和贵妃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干爹对贵妃也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可咯吱窝底下过日子,总归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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