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州已定,朝中又是新旧交替。
景桓明有卫平疆,又有杀人于无形的暗卫,也不可能再遇险。
细细算来,这临朝便没有他的事了。
天边黑云压着水面,江风吹得衣袍猎猎,君闲看着那殷殷修筑河堤的百姓,呢喃道:“这雨,可莫要下得太大才好……”
此时唐越从长亭外走来,黑色的禁军戎袍破开几个口,他却丝毫不在意:“大人,那边来信说,兰公子会亲自来一趟,跟你说些事情。
”
晨风阁主兰蓝本仿佛生来就应当是生在大海中的,六年前到了被称为江海门户的陵县,便连同海王一起没了消息。
唐越这也是近来才知道他们收复了落在蛮荒人手中的东溟,兰蓝已成东溟之主。
唐越心思何等通透,怎么会看不出君闲在犹豫什么,也隐隐猜到了君闲最可能的决定。
思及此,唐越又挂心起京中的哥哥,连忙劝说:“大人,哥哥他平时虽然不肯像我一样随时陪大人离京,但这次我们很可能就呆在东溟不回来了,我用信鸽把他叫过来可好?”
唐越对至亲的人是毫不设防的,就像君闲当初对临帝跟太子的旨意深信不疑一样。
君闲不忍见他伤心,只慢慢地说:“你可记得以前侯府有一群杀手交到了你哥哥手里。
”
唐越点点头。
君闲笑着说:“我吩咐他将那些人带过来,还需要些时日,你不必太着急了。
”
第41章笛声起
一艘通体乌黑的乌篷船停于江岸,这几日春潮渐退,乌篷船停在岸边,也平稳无比。
船首立着个年轻男子,他身后有朱袍人恭谨跪见:“此行凶险,陛下又大婚在即,需有殿下把持,殿下不必亲来的。
”
那男子微微一笑:“下去吧,孤有平疆护着就好。
”
竟是不再管面色难看的朱袍官员,凝着江面不知在想什么。
朱袍官员一咬牙,叩首道:“下官听令!
”但也没有完全放心,吩咐几十人将乌篷船牢牢看住,才疾步离开。
天色灰沉沉,似乎又要下雨了,也不知这灾难何时才能了。
卫平疆听密林间隐匿的人尽去,暗自朝年轻男子点点头,潜行下了船。
“你祸乱朝纲,到底是为私利还是为报复?”景王望着江水奔流,眸色渐深,喃喃道:“若不是你,同死又何妨;若是你,我已不是当初那无爪牙的幼兽,凭人宰割,无所适从();即便失掉一切,也要将地狱中的你拉回来,连带上次的份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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