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抿过一口就开始矫情:“烫了些。”

宛遥颦眉收回手,她是个不那么喜欢生是非的人,只好再意思意思多吹两下。

项桓正将三个茶盏重得整整齐齐,见此情此景忽然莫名膈应得慌,他微抿起嘴唇,把茶杯往掌心一捏,说道:“又不是没长手,喂他干嘛?”

她转过头解释:“他断了两根肋骨,起不来的。”

“两根肋骨算什么。”

项桓全然不在意地侧目冷笑,小声嘀咕,“我那会儿琵琶骨都断过,也没见谁这么事无巨细的照顾我。

喝药换衣服洗澡,还不是亲力亲为,要你惯他。”

对他这种严于律己,一视同仁的行为,宛遥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该如何接话,端碗无奈地瞧了他一阵,“那你来喂?”

说到底这本来就是他的事。

项桓难得没推诿,大咧咧起身,语气轻松,“行啊。”

他在那边偷闲还好,现下一站起来,梁华立马感觉到了危机,他是怕了项桓了,出于求生欲的本能当即挣扎道:“不不……不用,不用。

中郎将您坐着就好。”

“不用什么,别客气啊。”

他开始撸袖子,刻意把前几个词咬得极重,满脸地天下和平,“咱们不是还要‘握手’言和,‘重修’旧好吗?”

“这、这……”

生死关头也不敢再故作柔弱,梁华迅速地抄起宛遥手中的药,甚是豪气地一口干了。

宛遥:“……”

就怕成这样!

她捧着个空碗无所适从的朝项桓看过去,后者一脸无辜地耸肩,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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