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你很能干,帮了她很大的忙。

傅寒的身体挡住了门,横在狭窄的厨房过道上。

她像一只被逼到墙角,进退无路的猫,索性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但看他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怎么不到外面去呢?现在厨房里没什么事情嘛。

他又说。

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耳朵,他的头发,没有哪一处不是完美的,她挑不出一点毛病。

我……我……外面……有事吗?她结结巴巴地说,好像到外面去,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

他觉得她说得很有趣,她是顺着他的话来推理的。

她差点把他问倒了,就笑出声来,并且侧过身子,好让她从他身边走出去。

她死死地盯着那条被他占了一半的通道,心里测量,并考虑在不碰到他身体的情况下,顺利走过去的可能性。

虽然是极为小心,她还是碰到了他。

她的肩膀碰到他上衣左侧的口袋,口袋里的东西很硬,她想可能是一支钢笔。

那一霎那,她闻到苹果心的味道,她有片刻的沉醉,她甚至想张嘴咬上一口。

那一定是脆脆甜甜,果汁四溢的。

夜晚的断桥热闹起来,欢声笑语不断,砸在平静的胭脂河里,断桥就摇摇晃晃的了。

喧哗掩盖了枫树林里水牛从泥泞里拨出前蹄的声音。

水牛从泥泞里拨出前蹄的声音覆盖了当局者的耳朵。

凡进枫林的人,都是渴望去创造那种声音的。

没有获得资格的,不得不在断桥上苦心地经营,耐心地培育,眼睛不时羡慕地向那片枫林扫去。

也有不怀好意的,急功近利的,带着初识的女子进了枫林,往往是溃败而出,当然,也有个别一拍即合的,迅速地产生出一些故事来。

在夜晚的断桥,几乎可以找到要找的任何年轻人。

平时几天看不到人影的,也会忽然间在断桥上碰了面。

夏天的夜晚,谁也不会把自己憋在房子里,除非是病倒了,病得起不了床。

石狮子不寂寞了。

它的脑袋上有人靠着,屁股上有人坐着,身体被无聊的,漫不经心地手抚摸,他们的手指头,在它的身上写满了他们的心事。

对于这些,石狮子一概保持沉默。

它瞪着灯笼一样巨大的圆眼睛,什么也看到了,什么也没看到。

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下来,它似乎已经知道,人,莫不是在断桥上来来往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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