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边洒出昏黄的光,人影朦胧,他看着那个在灶前忙碌的身形,眸色淡淡的,瞧不出情绪。
大锅里的水尚未沸腾。
宛遥揭盖看了一眼又合上,垫脚取下菜篮里的胡萝卜、丝瓜,去皮后均匀地切成丁。
项桓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她做饭。
灶间的热气带着火光铺在宛遥的侧脸,就像某日的夜里,她蹲在这里看火,橘红色的光照在身上,明亮温柔。
他两手伸了出来,虚虚探在宛遥腰间。
只要用力合拢就能抱住。
其实项桓知道,如果真想留住她,也并非没有办法。
他生来就不是个委曲求全的性子,若换在从前,倘若自己想做什么事,能够不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可他居然退却了,缓缓收回手。
总有那么一些人、一些事,让戾气满身的少年也终于隐约明白了什么是不忍心,什么是舍不得。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寒至暑往。
南境的战况也隐隐传到了青龙城,季将军的虎豹骑与袁傅的烽火军势均力敌,在凭祥关恶战了一场,各自不分上下。
这是能让天下英雄惊叹的对弈,他日史书上想必也能落下浓墨重彩的痕迹。
季长川和袁傅皆是乱世中生存的名将,他们对战场的渴望无关立场,因为宝刀都是需要开锋的,太平日久的江山只能让他们的利爪生满红锈,让曾经坚定的意志动摇。
这样的人,注定是属于战火和征途的。
但两位雄狮交手,咸安皇帝又不知抽的哪门子的疯,另调了一批新军从东面出发,在黔中道驻守。
名义上是助季长川一臂之力,但总有些监视和坐收渔利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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