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凉夜的心里苦涩极了,脸上却不得不做出淡然的微笑。
她站在午后的阳光里,抬高尖尖的下巴,眯着眼睛将眼前的五座阁楼一扫而过,然后,用一种半是自嘲半是调侃的口吻对无双说:“咱们怎么进去呢?”
无双嬉皮笑脸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懒散的拖长嗓音:“以前怎么进去,现在就怎么进去嘛……”
杜凉夜也笑了,学着他的语调拖长声音道:“我怕有人会拿刀砍我啊……”
无双眼神一黯,咬着嘴巴不说话了。
杜凉夜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道:“现在想起来,我那时的武功算是很不错的了,试问当今江湖能够接下风雷刀曲澜一百零四刀的,能有几人?”
她嘴上说的轻松,心底也着实有些惊讶,自己当初究竟是怎么挡下那一百零四刀的?她只记得那冷冽深寒的刀光像海面迎头打过来的巨浪,突兀之极,迅猛之极,令人措手不及。
二十招之后,她便自发的关闭了大脑,闭上双眼,完全凭借着直觉招架,最心爱的一支宝剑被砍得严重变形,两只手臂麻木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那一天,曲澜一共向她砍出了一百零七刀。
他的刀法以快、精、准闻名江湖,她只挡下了一百零四刀,最后的三刀没能挡过去,一刀砍在她的胳膊上,另外两刀分别砍中了慕容秋水和无双。
那天的场面似乎也不怎么混乱,只是气氛比较诡异。
大家都没有说话,奋力闷头猛打,整个院子里只有铿然不绝的兵刃相交之声,直到她的剑被震飞出去。
四周静默得吓人。
她因为失血过多,有些眩晕,奄奄一息的靠在无双怀里。
慕容秋水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却愈发显出一双眼瞳黑亮逼人,像有一小簇火焰在里面燃烧。
他瞪着自己的师傅,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杜凉夜看着他,心里愉快极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
那一刻她想:这种死法,感觉真不错呢!
然后,她听见云在天那独有的大嗓门:“赫连,我请你去看戏,走吧!
”
“有什么戏,能比这里的戏更好看呢?”赫连忘雪慢吞吞地说,他的声音终年如一日,宛如冰雪寒天。
“说的是啊!
”江瑟瑟的笑声清脆似屋檐下的风铃。
“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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