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玉低声道:“奴婢省得了!”
红玉此刻仍是一脸惊恐,嘴巴张成“o”
型,痴痴地看着我。
我怜爱地对红玉嗔道:“还发甚痴?你可得小心些,莫要因一时慌张乱了阵脚!”
红玉结结巴巴道:“奴婢省得了!”
我长叹一声,幽幽道:“今日我也索性将心中打算尽数说与你等听,我此刻并无他念,只想与先生白头偕老,平安度得此生!”
“啊!”
红玉惊恐地看着我发出一声惊呼,半晌才道:“先生……当初小姐方五岁时,先生已过双十,如今已过十数年,先生已是三十过了甚多之人,可小姐仍是豆蔻年华……似是太……太委屈了小姐!”
绿玉喝道:“混帐,你看先生可象三十已过之人?先生好生奇怪,竟一丝也不见老,如今倒是与小姐般配得紧。
只怕也只有先生如此修为之人才值得小姐终身相伴!”
红玉低头不语,我回头看师兄笑道:“师兄你可看清楚了,这便是丫头比小姐年长的坏处,我虽早就没了娘,却不成想竟还有这两个娘管教呢!”
师兄抿嘴强忍着笑,温柔看我,默默将我的手执于他手中紧握。
绿玉见我二人暧昧,脸微微有些红,低声道:“小姐恕罪,倒不是奴婢管得太多,只是为了小姐幸福便多说了几句。”
绿玉又深深向师兄行礼道:“先生若真疼我家小姐,还请早些行婚嫁之礼才是!
难道要我家小姐一生假扮男子不成?奴婢为下人,自是不应如此与先生说话。
但小姐乃是漂泊之人,夫人早亡,老爷如今也天高地远,奴婢便斗胆为小姐做这个主了。
我家小姐一贯豁达,自是不用先生去向柳府托媒下聘,只要我家小姐愿意即可。”
我心中一酸,绿玉果真是老成了,竟如此了解女儿家的心思。
我何尝不是想尽快成为左夫人,但师兄不说我又怎能自己巴巴地贴上去说?若被他以种种借口推辞,这张老脸就没地放了。
我低头,不知师兄会如何说,心中七上八下地敲打着,眼睛却不敢去看师兄与众人……
半晌,兴许是过了几个世纪,只听见师兄沙哑的声音干涩地说:“请姑娘恕……在下有难言之隐,不能……不能从命……”
我嘴唇慢慢弯起,如同电视里的慢动作,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一瓣一瓣的碎裂……那鲜血与泪水仿佛也流错了方向,潮涌般铺天盖地地漫过了我的心脏,我喉咙干涩,眼睛没有一滴眼泪……
我慢慢抬起头,嘴唇上带着轻蔑的笑,嘲弄的笑,笑我痴,笑我颠,笑我的轻浮,眼睛睁得大而明亮,斜扫过师兄与两个丫头,师兄的目光躲闪,红玉与绿玉的表情惊愕,只有我在认真地聆听,聆听着自己心碎的声音,聆听着希望的坠落。
我早就说过不再报希望,可还是报了,既然报了就必定会有失望。
这失望只能自己偷偷品尝与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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