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灵子神情复杂地看着老梧:“鬼獒他们已经守在那里,敖烈势必插翅难逃。
带回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吧嗒一声,老梧放下了一枚棋子,语调上扬地哦了一声。
银灵子继续道:“主上,这一次追捕敖烈的过程中,属下见到了一个故人。”
顿了顿,银灵子头埋得更加深,“属下见到了玄女……昆仑的九天玄女。”
老者执棋的动作一顿,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山洪般泄出恨意:“呵,确实是个故人。”
黑子被碾碎成粉末,而老梧捻了捻手指,再次拿起了一枚棋子,“她如今怎么样了?”
银灵子恭敬回答道:“一如当年她所立下的誓言,这万年间没出过羊肠山红枫林。
她在当刑天的守墓人。”
老梧嗤了一声:“刑天的守墓人?简直可笑!”
下棋的雅兴被扫得一干二净,老梧索性将手中的黑白棋子往棋盘上一扔:“她以为千万年如一日地守着那个空坟墓,她就能忏悔自己的过错,就可以向整个魔族赔罪?呵,这般惺惺作态,未免想得太容易了些!
如果是真的想赔罪,她应该割了自己的头颅,再去地狱里陪着刑天受罪才对!”
银灵子仿佛想起了什么,双目失神地喃喃道:“……我不明白。
主上,我不明白她当年为什么要选择神族,难道魔族待她还不够好吗?”
他一直记得,当年那个奉西王母之命来六欲天助阵、一身绯红战衣的少女。
她生得很好看,不同于神族女子的高贵优雅,秀丽的眉眼带着三分英气与傲气,她提着一把赤银色的流星枪目不斜视地走过九黎城,美得不知道让多少魔族儿郎失了心跳。
当时,他还同其他护法打赌,赌这样一位神女会青睐于魔族哪位英豪。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从来不解风情的战神刑天。
不同于银灵子的不解困惑,老梧神情冷漠,语气硬冷地说道:“千万年的刑罚难不成让你还没有想明白这个理由?银灵子,不要再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
一定要把敖烈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管你们如何做,本座一定要见到他那具完整的天成叛骨,听明白了吗?”
银灵子从过往的回忆里醒过神来,忙道:“属下明白。”
等到银灵子离开之后,老梧盯着面前那盘棋,心里陡然徒升一场破坏欲,猛地伸手将那盘棋用力地挥到了地上。
当年的涿鹿之战,若不是玄女临阵倒戈,将魔族排兵布阵的图纸交给了天帝,魔族又怎么会输得一败涂地?玄女不是刑天惺惺相惜,甘愿为他终身守坟吗?
老梧忍不住嘲讽地嗤笑起来,如果让玄女知道,当年刑天被割下脑袋后其实没有死,反而被天帝扣押在地狱十八层中日夜受尽非人的折磨,她到那时又会怎么样?恐怕……当她再见到刑天的那一天,信仰就会崩溃成一盘散沙,到时候她痛苦后悔、生不如死的眼泪才是对魔族真正的忏悔!
老者起身缓步走到窗前,他伸手推开了窗望着西方渐白的天幕,可以看见一颗星辰正缓缓从天空中出现。
而此时,又有下属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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