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择木而栖本是常理,倘若换一个时代,换一个背景,曹闲月说不定会怂恿谢棠去寻一个不会倒的大山依靠着了。

然而,眼下大肃的君臣都似水中浮萍,指不定那天就齐齐沉溺了,谁也不靠谱,曹闲月自然不能再说让谢棠依靠谁。

以她的眼光看来,明哲保身是谢棠现下最好的选择,但她更加清楚谢棠现在就是个软包子,谁都可以欺负一下

曹闲月想了想,问道:“你有问过义父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吗?”

谢棠苦笑一声道:“我问过义父意见,义父让我审视夺度。”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谢棠还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迎合郓王。

“但我看义父对太子和郓王的态度都一视同仁,并无倾向哪方的意思。”

谢棠道。

曹闲月只觉得嘲讽,蔡辩果然不愧是北肃第一奸臣,在这种敏感的问题上,他滑溜的就像颗鱼丸一样,绝不会轻易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态度来。

“那你打算?”

她问道。

谢棠捏紧手里的请柬,道:“既然躲避无法解决麻烦,那只能面对了。

这次郓王邀约的地点是在白矾楼,而不是在他的郓王府里。

白矾楼里人来人往,眼多嘴杂,料想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怎么样。

我打算去赴约一次,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知对方心怀不轨,还是得踏上对方营造好的陷阱上。

若说谢棠心里没有一点点绝望,那是假的。

对此,曹闲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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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气回暖一些,也到了郓王设宴的时间,白矾楼依旧是那么的繁华,绮罗如云,浓香扑鼻,珠光宝气,灼灼耀眼。

楼里的那些莺歌燕笑,让那些还未靠近的宾客,光是听到声音就先酥了骨。

谢棠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跑堂的引路下,再次来到那熟悉的三楼。

三楼的风景依然是那样的幽静,一切都像从未改变过一样,只是这次的谢棠无心去想其他的事情,满脑子都在打算着如何应付郓王。

房门打开,跑堂将谢棠的请了进去,尔后便在谢棠的身后关上了房门。

谢棠往内走了两步,才发现房间内除了桌上摆好的酒席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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