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名护士的时已是隔日清晨,她和诊治余棠的医生一起到警局做笔录,边回忆边道:“我看他脸色很差,就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助,他摇头说没有,问他哪里不舒服,他说刚办了出院手续,我看他小腹微鼓,才知道是个怀孕的omega,也不知道他的alpha跑哪儿去了,出院也不来接。”

边上的产科医生冷笑:“天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老婆孩子都不管,这种alpha就该拖出去浸猪笼。”

苏朔在门口拦住医生,问余棠走之前有没有说别的,这下直接撞枪口上,医生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还要不要脸?看看好好的一个人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他从刚怀孕就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每次都是一个人,我还以为他的alpha死了呢!

你知道怀孕的omega身边没有alpha陪着,没有信息素的安抚会怎么样吗?会流产,会崩溃,会出人命!

他还死活不肯用人造信息素,说怕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么个混账,亏我看到化验报告,还劝他说这是天定的缘分,让你们俩解开误会好好过!”

女医生义愤填膺,苏朔被骂得狗血喷头,一个字都没反驳。

从警察局出来,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敲响了李老师家的门。

周末没课,李老师在家看书,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让他看上去比平时严肃不少。

听明苏朔的来意后,腾地转过身,茶也不倒了,瞪着眼睛问:“你又把他气走了?”

苏朔不知道算不算被“气”

走,僵硬地点头。

李老师放下杯子,在屋里来回踱步,间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苏朔,好半天才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啊你,真是要气死我,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帮他躲到山上,直接劝他出国得了。”

苏朔眼睛一亮:“他出国了?哪个国家?”

“现在着急了?之前是我故意让李婶透露消息,你才能找对地方,余棠大概也猜到了,你认为他还会找我帮忙吗?”

李老师没好气道,忽而又意识到什么,一拍桌子,“怪不得余笙说这两天没空,臭小子居然瞒着我。”

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苏朔有些丧气,垂着脑袋抿唇不语。

李老师平复完心情,还是给他倒了杯水,问他:“你都知道了?”

苏朔难得沉默,无声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老师又问:“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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