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加重了手劲,把他的骨头捏得咯地一响。
硬生生地将刀抽了出来。
“您真让我印象深刻,”
他挺直了腰背,比队医整整高了半头:”
去烧点水来,我不希望下一期刊登的希腊游记里有一个只会给病人放血的队医。”
在克里特岛共事了几个月,几乎人人都传阅过由卡特伯爵署名的将要发表的文章和附加的照片,插图。
队医立即听从了指令,烧水为爱文斯擦身,换上干爽的衣服。
青年紧实的肌肤在煤油灯下微微发光,王尔德转过了身。
折腾过后,爱文斯的神色舒缓了不少。
队医已经靠着柜子睡着了,王尔德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比起其他考古队员,他更能理解青年的病因。
几乎从第一眼看到米诺亚壁画开始,爱文斯就产生了强烈的共情。
他把自己当成了米诺亚的一分子,参与每块颜料,每堵砖墙的故事。
他和壁画中的人们一起采集植物,一起载歌载舞。
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米诺亚人。
因此,看到被火山掩埋的城镇,真正了解了米诺亚文明的末日后,他才会感同身受。
这样的人,在别人眼里应该是很奇怪的。
自己的一辈子都活不过来呢,何苦替古人担忧?考古的重点在于历史,在于真实,而不在于美。
爱文斯看到的只有米诺亚的美。
就像《夜莺和玫瑰》里,那只用自己的血染红玫瑰的夜莺,爱文斯本会用自己的一生去渲染米诺亚文明。
王尔德的手指,落到了青年粘着碎发的额头上。
他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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