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无活可干,又不甘心去帮忙,一屁股坐在门板上,瞧着宁蕙儿忙碌。
瞧半天都不见宁蕙儿看他一眼,跟别说叫他过去帮忙,他心头无趣之极,懒懒起身擦着宁蕙儿走进屋去躺下了。
一边道:“你知道吗,我这身病就是让你逼出来的。
你自学成才考药师那会儿,对我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逼得我只好也玩命干活,这不,真玩出命来了。
我是不行啊,你放过我行吗?你太行了,我吃不消你,我还是歇着。”
宁蕙儿听得火大,“你说什么?”
崔浩在床上一翻身,背对着她,“过日子简单点儿啦,门框斜了关门声音重点儿就重点儿,死不了人。
你这女人能不能少点儿事?”
宁蕙儿当时就想将手里的榔头扔过去,但她忍下了,因为她看到丈夫瘦得刀锋般的肩胛骨,一下子不忍心了,只有含泪自己修好门框。
刚才,宁恕说起电话里那个女孩子时的口吻竟然与他爸一模一样,再想起宁恕激愤时仿佛灵魂出窍的就地十八滚也跟他爸一模一样,宁蕙儿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悲凉。
养得好好的一个儿子,难道心里是个窝囊废吗?她甚至开始怀疑宁恕被辞退的真正原因。
宁蕙儿连坐也坐不住了,她起身走来走去,走到儿子的卧室门口,默默地看着门,满脸悲伤,静默得像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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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晨,天才蒙蒙亮,宁宥已经起来收拾行装。
她想拿本书路上看,才刚拉开书橱的门,后面郝聿怀提着裤子飞快窜出卧室,窜入洗手间,留下一串提醒:“那是爸爸的书,不是你的。”
宁宥一看,果然睡眼朦胧开错书橱,拿了郝青林的那些被她誉为只有风花雪月没什么料的书,她以前曾戏谑地在这侧书橱贴过一张大理四景图片,但被郝青林过几天后识破,如今图片犹在。
宁宥盯着图片看了会儿,等到郝聿怀从洗手间窜出来,才回头道:“这么早起?”
顺手,将郝青林的书扔进出门带的双肩包里。
“我替你说下半句:一说去玩,连闹钟都不用了。”
宁宥莞尔,“我什么时候说过你?”
郝聿怀从卧室里探出脑袋,眼珠子转来转去想了会儿,坦然道:“我冤枉你。
可毛毛妈妈经常这么说他。”
“毛毛妈肯定还得说,你怎么上学时候放四个闹钟叫你都叫不醒呢?以后妈妈知道了,你不是起不来,而是懒。
是这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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