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新房结束,婚宴完事儿,厂里同事都散去了,这一晚上,工会主席媳妇就跟她家老蔡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

“怎么就、你说怎么就、就她们家那样儿,还能买得起日立?!”

他媳妇盘腿坐在床上说。

“人家买就买了,有什么的。”

蔡师傅道。

“她们家比咱家差远了。”

他媳妇扁着嘴。

“是呀,她家比咱家差远了,穷着呢,那你生什么气呢?”

蔡师傅瞅着他媳妇。

“……”

他媳妇说,“哼……还跟周遥他们家挺熟的。”

“你这人就这样儿。”

蔡师傅说。

“我怎么样了?”

他媳妇反唇相讥,“我就说两句,你就不乐意听了!

就当初瞿连娣刚来咱们厂还是小姑娘吧,当时你就在吧,就挺熟的,还帮人家这个那个……你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贴着“绯闻”

标签的一口大锅眼瞅着要从天而降,老蔡一看这话头不对,不敢讲话了,赶紧出去躲了。

人人都有这些攀比与嫉妒的心理。

一群矬子里面,还非要分出个高低贵贱,在矬子堆里拼命地冒尖儿争胜。

气人有,又笑人无。

蔡十斤媳妇最后来了一句:“反正她就一个人,家里也没个男的,她男的其实早就在学校里有傍家儿了,谁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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