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分明是满怀情愫。
蓦地记起来,前年平定了南疆叛乱的大功臣获得封赏无数的将军,不就姓杨?
他早过了而立之年了吧。
朝堂上的重臣,又是如此年纪,家中必定妻妾成群。
顾兰不过是沈家端茶倒水的小丫头,怕是痰迷了心窍,竟去招惹他。
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顾兰竟上前抓住我的手,哀哀地道:“阿浅,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帮帮我。”
这个样子,教我如何拒绝?
咬唇,低声道:“你找个样子给我,我告诉你针法跟配线,你自己绣……你可听我一句劝,赔了他补子就撒手吧,别生其它念头。”
顾兰垂着头,却是不语,想必心中已有主意。
我们曾经无话不谈亲如一人,我岂不知她的心思。
有心劝她,却无能无力,如今的顾兰怕早就不是惜福镇的顾兰了。
见得多了,心就大了。
而我,也不是去年的我了。
这一年经历过无数的人情淡薄世态炎凉,我也不是昔日关在屋里只知绣花做饭的女子了。
摇摇头,掀了窗帘瞧外面的景色。
已近黄昏,太阳收了炽热的光芒,温顺地缀在遥远的山头,只留淡淡余晖洒照着漫山绿色。
细细的风悠然吹起,温热轻柔,带着野花的芬芳。
三五归家的农人荷锄走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抛一路朗朗笑语,而不远处,炊烟正袅袅。
如此的安详而静谧,我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到达盛京正值清晨,城门乍开。
千万缕金黄色的光线照在高约十余丈的青黛色城墙上,重檐歇山三滴水的城门楼以琉璃瓦嵌边,折射出瑰丽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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