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凉?!
那种如冰块一样的触感刺痛着徐叔夜的神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敛了呼吸去听她的心跳。
晚归的飞鸟扑闪着翅膀钻进林子,簌簌的树叶轻轻抖动,还有悉嗦的虫声,潺潺的水声,微微的风声……
这个傍晚有许多声音,却独独没有她的心跳声。
像是有一根极紧的丝线在脑海中崩断,徐叔夜匆匆停了脚步将谈歌靠在一颗老树边,抬手成掌将自身的内力送过去,催动她体内血液的流动。
此法虽不治本,但勉强可以撑上一时半会。
徐叔夜在暗河里走了一天,原就体力不支,这会为谈歌续命,又耗损巨大,紧抿的唇上起了壳,脸色也是煞白。
“你们是什么人?”
正在徐叔夜愁眉不展时,一个提着鱼篓的男子自身后道。
徐叔夜回过头去,见那男子年近四十,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麻布衣裳,头上戴着一个斗笠,精致的下颚上生着整齐的髭须。
“你是谁?”
徐叔夜立刻警惕起来,起身将那人挡住。
那人弯唇笑笑,举起手中的鱼篓道:“如你所见。”
这里杳无人烟,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钓鱼的人?
像是看出徐叔夜探究的目光,男子并没有生气,耸肩道:“这山里的夜晚凉的很,你们又穿着湿衣服,我的屋子就在不远处,你们若不嫌弃可在我那里将就一晚,若是信不过我,那就当我没说吧。”
男子表神情坦荡,不似奸邪之辈,故徐叔夜没有推辞,俯身把谈歌抱起,朝那男子到了声“多谢”
。
原来,这里并不是杳无人烟,那暗河不过只是一条支流,蜿蜒流出汇入这片水系的干流中,再经过一片矮山密林去往人群聚居之处。
那男子的小屋建在林边,与下游的城镇仅有一林之隔,因常与外界交流,所以屋内的东西倒也还算齐备。
男子抬起鱼篓将里面几条已经蔫了的大肥鱼倒进屋前的一个小水缸里,而后又从旁边的大水缸里盛了一瓢水,倒在小木盆里,用以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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