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晓眨了眨眼,把被自己蹂躏醒了的大花鸡放回树枝上,然后颤颤巍巍跪在萧折晔面前,“求皇上恕罪。”

“说说看你何错之有?”

萧折晔瞥了眼前人一眼,灯光太过昏暗,视线极为模糊。

夜凉如水,目光所及之处黑黢黢的一片。

唯独灼芳殿里的一间卧房还点着灯,在这凉夜里多了一丝暖意。

“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不该觊觎兔子。”

安晓晓老老实实回答。

许是因为之前得罪过萧折晔,一看到他就不自觉地心虚。

“既知有罪,你想怎么偿罪?”

萧折晔的声音有些飘忽,不似往日冰冷,却夹杂着另外一种情绪。

如果安晓晓此时抬头,便会看到萧折晔一向面对自己只有冷漠和嫌弃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另一副神情。

他面容惆怅,温和下来的眼里藏着无尽的怅然哀痛。

俊美的面容藏在黑暗中,沾上朦胧缱绻的灯光,徒添一丝萧索寂寥。

安晓晓一愣,忽地想起弗雷德的西洋故事,于是道:“讲故事?”

“起来讲,讲不好,死。”

萧折晔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冷漠真实。

安晓晓心肝一跳,这是用生命在讲故事啊。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皇帝,她有一个女儿,叫白雪公主。

这个公主长得跟女鬼一样,煞白的脸,殷红的唇,据说要喝人血吃人肉才能长大……”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安晓晓也懒得去想弗雷德的原著了,草稿都不打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于是,安晓晓把一个充满温馨的睡前故事,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鬼故事。

反正,白雪公主的故事到这里已经面目全非了。

至于萧折晔有没有认真听安晓晓不知道,倒是把刘公公忍得够呛。

等到把萧折晔送走后,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安晓晓伸了个懒腰,望了望天边的鱼肚白,然后揉揉站了一夜而酸痛的腿,一瘸一拐地进屋补觉去了。

安晓晓一觉倒下去还没睡多久,院子里的花孔雀开始嘎嘎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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