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楼大门一声响动,陈可南又出来了,撑着把伞,手里还拿着一把,到驾驶座那边敲了敲玻璃。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了车。

大约是伞不够大的缘故,两人贴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高兴的事,最后都笑起来,似乎准备一直这么说下去。

秦淮恨死这鬼天气了。

西装男人说了句什么,陈可南笑着摇了摇头,用那把没打开的伞碰了碰男人的手肘,像在催促他离开。

男人接过那把伞,同时扯住陈可南的手臂,突然吻了上去。

第32章

有好一阵,秦淮没听见任何声音,满脑子的念头山呼海啸,盖过了一切。

手脚也没了知觉,像受到极刑似的。

据说四肢被切断的一瞬间,人是感觉不到什么的。

大概过了三天那么久,不远处的两个男人终于分开了。

陈可南推开了西装男人。

其实那动作根本算不上推,倒不如说是在他上臂拍了拍。

男人上车离开,陈可南目送汽车消失在拐角,才朝单元楼走去。

秦淮觉得自己的手僵得刺痛,因为出门忘了戴手套。

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一定得改。

单元楼大门关上的瞬间,秦淮心头猛跳了一下,脱口叫道:“陈可南!”

大门“砰”

地关上。

下一秒又被人从里面拉开,陈可南刚探出半个身子,秦淮三两步冲上去,险些撞个满怀。

陈可南一怔,“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秦淮忙乱地拿袖子揩去脸上的雨水。

陈可南见他怀里抱着个大袋子,不由问:“下雨你出去买什么?”

秦淮立刻把袋子口紧紧掩住,僵硬地说:“没什么。”

大概是刚淋过雨,他的脸色在灯光下白得发青,嘴唇微微颤抖着,自己像也察觉到了,狠狠一抿,绷成一条紧窄的弧线。

毫无征兆的沉默袭击了他们,像是刚经历过一场空袭,只剩下这两个幸存者,伫立在语言的废墟上。

雪白的灯光不安地闪动了一下,有年头的小区总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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