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漾起了笑纹,一如往昔。
她眼中的水汽更盛了一些,似乎回到了那一日的艳阳之下,他接过她还给他的三两银子,笑得促狭而好看,那一刻曾迷了她的眼。
而如今,他的笑和她的哭都已云淡风轻,不关彼此。
他故作轻松地笑笑,“我自然不能追究,大梁和仓澜都是国势初定,不能再有动荡。
此事就当是他酒后失手。
其实,私心里我该谢谢他为我除了心腹大患。
”
司恬含泪而笑,“多谢皇上。
”
“走吧,去看看他。
”裴云旷走出宫殿,内侍宫女随在身后,司恬缓步跟在后面,却恨不得立刻见到商雨。
西暖阁的门大开,裴云旷走了进去。
商雨笑着站起身,一眼看见裴云旷身后的司恬,不禁一愣,她怎么来了?
“你们退下。
”裴云旷将众人屏退,大殿里只剩他们三人。
“表哥。
”商雨笑笑,有点赖皮的样子。
裴云旷无奈地笑起来,心里软软地一动。
小时候,他可怜商雨无父无母,商雨只要叫他几声表哥,许多事他都答应了。
商雨正色道:“表哥,我知道你很想除掉他,却瞻前顾后地权衡利弊迟迟无法动手。
如今我替你除了他,可省去你的许多烦恼,他那些门生弟子只会将怨恨记在我的头上。
不过我仓澜天高地远,他们鞭长莫及,能奈我何?左相一倒,朝廷自会清平许多,表哥正好大展拳脚重振朝纲吏治。
我只希望表哥他日能成青史之上的旷世明君。
”
裴云旷哼了一声,“你小子少拍马屁,我还不知道你的私心?”
商雨傲然一笑,“我的确是有私心,我并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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