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抖的我,牢牢盯着地上断臂,然后看看自己的手,忽然不再害怕,蹑手蹑脚地从枕头边摸出从龙禽兽处偷来的弯刀,猛拔出鞘,然后双手紧握,强撑着病弱身子站起,踮着脚站去门边,暗暗戒备。

来吧!

兔子也不是好惹的!

来吧!

谁敢伤害我,我便先砍死他!

不知是谁的暗器破空,不知是谁的长剑被砍断,不知是谁的头颅被削去……我的刀柄上缠着的布带已被手心汗水浸湿,指关节用力至发白。

船上战况越演越烈,间中夹杂着几声石头和拓跋绝命的怒叫声,船开始缓缓往下沉。

染血的粗大手指抓住门框,一个负伤的黑衣人摇摇晃晃走入房间。

我用尽全身气力,闭着眼睛往他身上砍去!

砍人的感觉和砍猪肉果然不同,有点恶心,又有点快意。

可惜我现在的力气实在太差了,黑衣人听到风声,微微侧身,这刀只砍到肩上,而且入肉三分,便被骨头挡住,无法寸进分毫。

他闷哼一声,劈手夺刀,然后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随着船只倾斜,翻滚着飞了好几丈,撞在床上,肋骨痛得差点爬不起来。

“她在这里!”

黑衣人迟疑地看了我两秒,惊喜地冲着外头叫了声,然后大步走过来想活抓我。

“石头救命!”

我尖叫着连滚带爬,操起小板凳往他脑袋上砸去。

这一下攻击更糟糕,黑衣人连避都没避,伸手就把“暗器”

接下丢开,然后单手抓住我的我胳膊抱过来,伸指欲点。

我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留下六个小牙印,皆沁出血来。

“该死的贱货!”

黑衣人吃痛,抓着我的衣襟提起往下一摔,然后赏了个大耳光。

我给打得措手不及,还很倒霉地咬破了自己嘴唇,来不及叫痛,眼看对方又要抓人,急忙到处找东西抵抗,可是船舱空荡,连个花瓶都没有。

我到处乱摸,结果在地上摸到一包粉状物体,便想也不想地打开,铺头盖脸往他眼睛撒去。

黑衣人错愕片刻,然后抱着眼睛惨叫起来,皮肤也起了点点红斑。

我这才发现丢出去的是桃花藓易容药粉,有辣椒粉般的刺激性,入眼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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