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经坐到李闫卿身边:“爹。”

“经儿也没睡,找爹甚么事?”

李闫卿收了地图,折身寻了件袍子给李韫经披上。

离近了,李闫卿才发觉李韫经脸上有些许擦伤,看样子是与旁人打了一架,且对手看起来也是个好手,李韫经向来张弛有度,如此挂彩还属头次。

想起下午时分的一阵小骚动,李闫卿不禁好奇问道:“经儿可是与旁人操练了,怎是这样狠的?”

“多谢爹关心,孩儿不要紧的。”

李韫经拢了拢外袍道,“有些事想与爹说。”

“说罢,可是出了甚么事?”

李韫经与李闫卿的目光打了个触便低下头去,沉吟半响,这才缓缓道:“十七弟出事了,爹知晓么?”

“德儿?”

李闫卿一蹙眉,“他怎么了。”

李韫经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纸交与李闫卿,待李闫卿翻看之时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每多讲一分,李闫卿双眉之间的沟壑便重一分。

待李韫经讲罢,李闫卿也看完了那几封信。

李闫卿脸色极差,呼吸沉重,攥成拳的手狠狠在桌上砸了几下,震得桌上的砚台笔墨掉了一地。

“一派胡言!

德儿虽是心性难测,怎会与杀人扯上干系!”

李闫卿怒不可遏,“定是钟不归那个老东西想借此逼我回京。”

李韫经一顿,小心翼翼从牙根里挤出几字:“爹可有想过,是圣上做局?”

李闫卿一愣,狠狠拍了李韫经后背,他自然知晓李韫经甚么意思:“你胡说些甚么?你都说的是甚么混账话!”

李闫卿手劲儿过大,李韫经差点没坐稳,这厢只能默默收了声。

“李韫奕怎么回事?”

李闫卿又拍了几下桌子,陈年老桌哪里承得住李闫卿如此盛怒,在其几下泄愤后裂开了几道深口。

“我与他寻了个闲职便是为了让他管好李府,真是让为父失望透顶。”

“此事也怪不得六哥。”

李韫经料得李闫卿必会气得不轻,弯腰去拾掉落的物什后,又扫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父亲,道,“爹息怒,只是爹可问过闲职与李府乃是六哥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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