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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一轮水晶圆盘挂于苍穹之上。
北风如刀,刮得窗外树影晃动,窗棂呼呼作响,如泣如诉。
旧南王府。
陈旧的卧房内烛火摇曳,在百宝阁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光影,似鬼魅闪动。
**榻上,仰面躺着一人,惨白的面孔堪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渗人,漆墨般的长发在枕上铺散开来,映衬得那张英俊的脸庞脆弱的仿佛一触即碎。
房门被轻轻拉开。
青衣脚步放轻,垂着头,带着杜薇迈进门来。
崔药师守在外间,抬头见到杜薇的一刹那脸上闪过惊讶。
紧接着便露出羞愧的神色。
杜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在来之前青衣已将所有实情和盘托出,包括画骨香与那四句奇怪的佛预。
甚至他与崔药师之前私自对她施用迷香,取了她的掌心血为南王世子配药的事。
杜薇不禁想起在杜夫人与杜老爷为自己验明正身的那晚所说的话,她的血带有异香,切切不可让他人知道。
她奇怪为何自己的血可以有如此功效,难道这其中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思索良久,她终于还是答应跟青衣来这旧南王府走上一遭。
等进了屋她才知道,原来青衣之前所说的话,并无夸大其词,这南王世子,只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崔药师对她抱拳拱手道:"
难为杜小姐了,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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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需要我如何做?天亮之前我必须赶回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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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杜小姐,在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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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药师见杜薇能跟青衣来此,说明她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她一未出阁女子,深更半夜跟随陌生男子出府,若事情传扬出去,纵百个理由也说不清楚。
杜薇望向里间,只见地上满是泼洒的汤药,青瓷茶碗碎了一地,显然还没来得及收拾。
崔先生见杜薇四下打量,低轻道:"
世子本不让我们惊动你,可是今日毒发比平日都要来得凶狠,纵然服了之前在下调制的药丸,可是却并不见效,在下以为以为可能是"
杜薇唇角不觉挂了冷笑:"
只怕是药效不足,所以便让青衣到我那取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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