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失眠而感到酸痛的肌肉在他套上汗衫时更让他不由得顿了一下,但他却像全然感觉不到这份疼痛似地,仍旧僵硬地以机器化的动作,一件件从衬衫、西装裤、皮带到领带把自己打厘妥当。
最后,他瞪着镜子里的影像;镜中的自己虽然服装端正,新生的胡渣也被剃得干净,但那和白衬衫几乎没有分别的惨淡脸色及双眼通红、眼眶浮陷的憔悴模样,让人很难将他和昨天以前的样子联想在一起。
他以前不是没有熬通宵,但这还是第一次在隔天醒来时被自己出乎意料的凄惨外表吓了一跳;看来他受到的打击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才会事实明明就摆在眼前,却还想把它当成是做恶梦。
冷眼斜睨着镜中面如槁木的自己,喻奉雷忽然觉得有点心灰意冷,当初接下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那吸引人的高薪,他原本希望能藉此存些结婚基金,但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是白费了;突然有点想就这样待在家里睡上一整天,可是他告诉自己他应该已经过了那种会感情用事的年纪。
对着镜面上反射的消沉身影,他自嘲地发出一声连自己都没听过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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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奉雷星期一的课虽是下午第一堂才开始的,但身为导师为了早自习的点名,他一大早就得到学校 报到。
大概是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吧,连向来粗枝大叶的男学生都不由自主地围上来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他身为一个老师竟然让学生为自己操心,而且他的原因还是为了私人感情,这让他感到有些惭愧;看着个个眼露担心的可爱学生,喻奉雷勉强牵动嘴角,努力给他们一个不用担心的微笑。
回到办公室,整整四节课的空堂让他不晓得自己该做些什幺。
前两个礼拜忙得天昏地暗时,他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但现在,他却突然很想再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最好能连思考的余力都没有最好。
一旦有了空档,就容易会胡思乱想,像现在他脑子里就净是昨晚在晚餐上猝不及防地被梧羽歆宣判出局的画面。
蓦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喻奉雷微微吃惊地看了门口一眼,但在看到来者是何人时又将视线转回桌面。
已经一个星期没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的醺扇澪突然不请自来,但他的心情正跌落到谷底,压根儿就不想理他。
「有事吗?」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喻奉雷的冷淡早在醺扇澪的预料之内,因此他只是不发一言地耸耸肩,就大刺刺地走到他办公桌旁。
看着喻奉雷低着头,连瞄都懒得瞄自己一眼的模样,醺扇澪轻笑一声,倏地欺到他身边俯下身。
原本还以为他在被自己强吻后多少会有些戒心,不过看这样子他大概是认为他不会再对他做什幺了吧?
喻奉雷以余光瞥见那毫无预警落下的唇,险些来不及闪躲,但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发挥在健身房训练出来的成果,肩膀一偏及时躲过醺扇澪那差一公分不到就会落在自己唇上的偷袭。
「你干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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