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越升越高,直逼着脖子,谢秋歧有点着急了,泡在海水中的伤口隐隐作痛,再加上光垫脚呼吸都已经很耗力气,哪使得上劲儿去拉门?

“一颗子弹,”

牧羊犬也气喘吁吁:“只要能让我打一枪,我就能把这门搞开。”

谢秋歧强逼自己冷静,从漂浮在水面的废物中找到一根尾部弯曲的细铁管,做了个深呼吸,扎入水中用铁管撬门。

水下像一个噩梦,混沌、冰凉、安静,又腥又咸的臭味是他熟悉的大海,他是泡在这种味道里长大的,后来上了游轮好一段时间他都觉得摆脱不掉,一种穷酸的、没有希望的味道。

手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没见舱门有一丝松动。

闭气的时间越来越长,脑子里开始缺氧,他浑浑噩噩地想,大概会死在这里吧。

手就要软下去,一只手搭了他一把,牧羊犬游了过来,两人合力将铁管向下压。

蓦地,舱门闷哼一声,松了松。

谢秋歧再也撑不住,跟着吐出一口气,两眼一闭就往水底沉。

牧羊犬慌得去捞人,将人拉上水面再去开门。

刑知非和卡莉中毒了,卡莉俨然半昏迷的状态,刑知非只能将她背出密闭舱,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坚持到谢秋歧敲门的时候已经非常勉强,好不容易从油舱出来,呛水加中毒,站都站不稳,谢秋歧还得由他搀扶着,四个人开始跌跌撞撞地朝上面走。

因为沉船,拖船已经开始倾斜。

即使有郑克拖着,最多只能延缓沉船的速度,不可能真的把船提起来,所以船体很难重新平衡。

卡明的人已经开始跳船,他们从海盗船上面抢来救生艇和快艇,五、六人一只,纷纷逃离将沉的拖船。

此时船上空荡荡,朔风如晦,刮得卡明脸上生疼,但他还算悠闲。

土行孙就不一样了,他受了重伤,一是被无人机炸的,二来他其实不适合武斗,身材矮小,力量和速度都比不上卡明,再加上惊闻兄长去世,怒气导致了莽撞行动,自然吃亏更多。

但他态度不输,明显是要玉碎瓦全的架势。

两人跳上了栽倒的船桅上,那船桅极长,砸下来头部伸出去船头一截。

土行孙被逼得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身下和背后是涛涛海浪,任由大风刮过他依旧岿然不动,像只敏感的动物拱起背来看着敌人。

“投降吧,我把你交给海军,最多做一辈子牢。

至少不用葬身大海。”

卡明说:“还是说你们海盗都有这么个信仰,宁愿死在海里也不愿意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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