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好抬头,余光瞟了他一眼,一直哭了这样久,眼泪早已流光,现在不过是在嘶号,一下一下地打着嗝,手里立刻被塞进了绿豆泥。
“看我干什么?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付沂南无奈地摇头,都说女人麻烦,关好好这样的另类也不能免俗。
“我抽烟了。
”他掏出烟盒,将细长全白的眼叼在嘴里,象征性地嘟哝一句,算是征求意见,关好好嘴里含着一口,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付沂南却在点燃前一刻突然将烟扔出窗外,极快地看了关好好一眼,烦躁地扭头,像是凝神看着窗外。
这样的举动倒让关好好吃了一惊,一时反应不及,他却开口了:“当年闻西没有去闻姨安排的学校,在中转机场的时候逃离。
他身上只有护照,钱包被扣住保镖手里,就这样消失了,和我们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
嘴里含着的小勺被咬碎,破裂的塑料划破了舌头,腥味溢出,她却毫无所知,瞪大了眼,仿佛急切地想要知道下文。
“真正找到他,也是一年多之后,在他读研的大学,他已经有了关氏的雏形,他对消失的两年绝口不提,只是他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
关好好微诧,其实她也隐约觉察出,官闻西的身体不太好,不过几个月,竟病了两次,而记忆力的官闻西,是大冬天薄薄的风衣也依旧健康挺拔的。
车子驶进关好好的小区,看门的大爷讳莫如深地冲关好好笑,仿佛她劈腿被他抓到了证据,让她头皮发麻。
他或是认定了曾经三更半夜尾随她回家的官闻西才是她真正的男人,而当下的付沂南…
直到楼栋之前才停住,关好好木讷讷地起身,甚至忘了解安全带,被勒得生疼,手忙脚乱地去解,竟半天也没有解开。
付沂南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帮她。
掌心像是盖在她的手背上,只一瞬,按钮打开,他也立刻收回了手。
看着她娇瘦的身影进了黑洞洞的楼道,他秀长的眉眼绷紧:“闻西就是太在乎太迁就你的感受,若是我…”他嗤笑一声,“早就逼着你同意了。
”声音越来越轻,几乎融进流淌的空气里,随风而散。
关好好心乱如麻,又是一整宿的失眠,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不是成仙就是变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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