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颜渊摇头苦笑道:「先生虽然七十了,但精神一直还好,脑筋也清楚明白。

自从他住进我家之后,我时常听他叹息着念起你和……唉,先生时常念叨着你和留衣两个,或许是人老了,许多事便看开了,他很后悔当年赶你下山,也替留衣担心,只是如今找到你还算容易,却让我去哪里寻找留衣呢?」

江上帆脑子里「轰」的一声,双手不自禁就紧握成拳头,简颜渊见他面色瞬间变的惨白一片,不由大惊道:「怎么了?难道……难道你知道留衣的下落,他……他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江上帆垂下眼,良久才点了点头,涩声道:「留衣他……现在就在我的府里,只是……只是……他的确出了些事情。

他说完,也不等简颜渊再问,就领着他来到了园子里。

看到骨瘦如柴表情呆滞的苏留衣,简颜渊也惊呆了,直觉的就想大骂江上帆,但看到他一脸的痛苦表情,便不由得住了口,知道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变故。

江上帆心中的悲苦无人可以诉说,恰巧此时有这么一个旧日同窗在此,忍不住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诉说了一遍。

简颜渊叹了口气,轻声道:「恕我放肆,这件事本就是王爷不对。

当日你是自愿挡在留衣身前,说自己是强迫他的,为什么?还不是怕他受了伤害吗?虽然留衣懦弱下竟然承认了,但他的确没有受到伤害,这也算是达成了你的心愿,你怎么可以就把这个当做他对你的背叛?你明知道他脆弱胆小,怎么还能设下那样一个圈套报复他呢?」

江上帆茫然看着他,半晌方喃喃道:「我如今也知道是我自己太混蛋,但是当日,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就如同钻进了牛角尖里一般。

直到铸成大错,方知后悔,可如今,无论如何悔断肝肠,却也迟了。

简颜渊见江上帆目中泪光闪烁,便知这段往事定是令他痛到了极点。

也不忍心再苛责于他。

沉吟了半晌方道:「不管如何,王爷还是带留衣去见见先生吧。

留衣以前就最敬重先生,也许见了他,或者那么多的旧日同窗,刺激之下能够清醒也未可知。

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江上帆想起御医说过,以苏留衣此时状态,也许只有受到什么外力的刺激,方能清醒,清醒时方能谈解开心结之事。

否则连思维都没有,何谈解开什么心结呢。

因此满口答应了简颜渊的请求。

还亲自将这位昔日同窗送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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