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终究天真,只放了一把火,改了阵法,根本没有查过,也不知道薛鸢已经将相当一部分的亲信转移。
可惜这一招也未能起到什么作用。
既没能利用已经消失不见的
屋里的东西都没有拿走,但却收拾得整整齐齐,这不是薛开潮身边人一贯的行事作风,可见当时走得匆忙,或许他们是不准备回来了?
薛开潮既然不在长安,那一定是在洛阳法殿了。
现在长安法殿已经在令主的继承出了纰漏,李菩提出走之后相当于不复存在,那么如今洛阳法殿就是唯一矗立的地方。
职责所在,薛开潮是不会去其他任何地方的。
舒君却已经太累了,他略微安心,倒下来在薛开潮的床上睡了一觉。
门窗紧闭,外面似乎有飒飒风声,舒君怀里抱着被子,好像做了一个梦。
有人抚摸他的脸,在他耳边低语。
他心里知道那是谁,所以才不敢睁眼,只眷恋这一点点温暖,似乎衾枕之间还残留着一点薛开潮惯用的香料,甚至还残留着那凉丝丝的温度。
醒来时日已西垂。
舒君沐浴在金红的暮色之中走出房门,发现天色已经放晴,夏天声势浩大。
同一时刻的薛开潮仍旧在灵池里沉沉浮浮。
看守他的也仍然是幽渊。
他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靠在池边等着被投喂。
如今他血脉中的龙性与日俱增,着实不好相处,也只有乖乖吃东西的时候还算乖巧,有点像是当年幽渊因令主易位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小孩子。
她其实挺喜欢去教云间,觉得他性情纯善,俨然一个更好相处话更多的薛开潮。
只是这里离不得人,也没有什么办法。
薛开潮吃过切好的鱼脍,尾巴在水中摇来摇去,偶尔露出水面。
幽渊觉得这时候的他最平和,自然也最好玩,顺从甚至疲倦,比不厌其烦要突破自己封锁的时候好安抚多了。
她拿一把象牙梳子替他梳理头发,薛开潮背对着她坐在入水的台阶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静静玩了好一阵水,忽然问:“我这几天说过很多傻话么?”
幽渊一愣:“嗯?”
薛开潮叹息:“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十几岁的我。”
那时候他很年轻,自然是做过蠢事和傻事的。
又是十几年过去了,幽渊很少如此直白的以眼神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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