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将露出鱼肚白,投来一缕并不算亮堂的光,将闻人椿脸上所有的执迷不悟照得清清楚楚。

这将霍钟激得怒意再生,最后一丝怜悯都消散不见。

他起身,点着她鼻子大骂:“愚不可及!

你只配跟我娘一个下场!”

“可我的籍契还在他手里。”

“借口!”

他压根不信,“你不过就是不想离开他!

非要害死自己、乃至害死自己的孩子才肯清醒。”

霍钟越说越荒唐,简直将对自己娘亲的恨意都挪到了闻人椿的身上。

闻人椿看他发狂,并不生气,只觉得可悲。

“难道就没有什么能弥补的吗?你们非要纠缠不休,一代代斗下去吗?”

“弥补?”

霍钟似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字眼,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响彻山洞,“闻人椿,你给我记住,这世上多的是不能弥补的事情。

人死不可复生,便是头一桩!”

闻人椿于是不再相劝。

他说的偏激,却实在挑不出错。

若他今夜讲的每一句都是真话,那……闻人椿惆怅极了,她好想马上见到霍钰,她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只是她低估了霍钟的疯魔。

他的善良就是三更流星,转瞬即逝,一生只潦草出现几次。

当他的手下寻着标记找到他们时,霍钟冷笑一生,命人将她反绑于石块上。

她挣扎过,奈何人多势众。

最后只能在霍钟的余音之中渐渐冷下心。

他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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