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时常被人踩踏却离奇显得有些松动的那层土壤,不深不浅埋着一只小小的瓶子,内里一张纸条,机打的黑色字体一下就证实了她青涩外表下的本质——闷骚。

从没试过这样隔空传情的把戏,淡下来的好奇再度被挑起,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来来往往居然和她传了小半年之久。

只是有一点他至今弄不明白,为何有几次分明亲眼看着她来,又亲眼看着她走,其间她压根儿就没弯过腰,可跑下去找找,居然还是可以在泥土里发现传情的小纸条……估摸着,都是半夜跑来埋的?可这小妞也太大胆了,虽然这是市局后方,也不能实打实保证安全吧?

再后来,与她偶然见面的机会,不是酒吧不是后方小区,而是在卫帅的学校。

代表哥嫂参加家长会,看到她和另外一个老师坐在讲台上时而严肃时而温柔,再想起小瓶子里她分明一副渴望爱情却又近情情怯的心思,他不禁微笑。

同一间教室,她却不知道被她在纸条上牵念的人就是自己,将来结了婚再告诉她这个事实,她会不会被吓得跳起来?

那一刻是他首度有了结婚的念头,初时连自己都觉得惊奇,可转念一想,却似乎又是那么自然而然。

正当的职业,看得过眼的外表,你来我往也不觉得厌烦的谈情,更加适合他的,是她那种可以令他觉得平静的小小魔力。

如果结婚,这样的女人应该还凑合吧?至少比宋芮难以捉摸的小性子好相处多了……当然,结婚后突然发现的挫败感是他始料不及的,可那些也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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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着重点,避着燃点,拥她在怀诉说着以往的点点滴滴,卫卓不知不觉停止了轻吻,将下巴垫在她的颈窝,与她一同俯瞰着城市的夜色,温柔的眸子里漾起丝丝爱意,“老婆,是不是感动得要哭了?”

“嗯……”

感动溢满心头,眼角眉梢都是被爱的幸福,邱沫沫扯起他放在腰间的手,端在唇边轻轻吻住,“老公,过几天我们去谢媒吧?”

“谢媒?”

微微一怔,却无法忽略她突来的主动,卫卓抿唇轻笑着抬高另一只手,握起她一侧浑圆,满足地揉了揉,“不是谢过了么?结婚那会儿送给大姨的礼物,到现在说起来她还乐呢。”

能不乐么?有谁结婚只是谢媒就送了尊金佛?也就这从不为生计发愁的官家子弟想得出来。

刻意无视他开始热情的毛手毛脚,邱沫沫垂了眼,偷笑着悄声说道,“要去谢谢我一个同事,如果不是她老公整天不在家,她又不得人缘,哪里会借由瓶瓶和你传情?反而让上天把你送给了我。”

“同事?!”

不相信地瞪大了眼,卫卓的狼爪子握了握,摇摇头释然一笑,“还醋呢?别说傻话了,分明就是你。

故意拿打印机打出来,不就是为了隐瞒笔迹掩盖身份么?再说咱俩一结婚,你立马就不再跟我传纸条了,肯定是因为半夜行动不方便。

老婆,少怀疑我的职业判断。”

还职业判断呢?就照这种职业判断,市局得有多少冤假错案啊?!

不以为然斜他一眼,可眼瞅他说得笃定,又满身满目掩不住的激情,邱沫沫抿嘴笑了笑,便也不再解释,推开放在一侧的酒杯和手机,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转了身子,正面相对,轻轻抬腿将他圈住。

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埋汰他吧,不然万一听了陈女巫大名,正在兴头上的他软了下去可怎么办?此前心有隔阂就不说了,往后日子长着呢,她可不想拿自个儿一生的性福开玩笑。

“沫沫?”

不知她在偷笑些什么,可咽着口水看她褪下睡袍堆在腰后,伸臂圈上脖子,卫卓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双唇一动,不用她缓缓凑近,已迫不及待拿手拥住她的背脊,欣喜又轻柔地低低念道,“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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