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查的是刑部侍郎,谁知道这一网下去,本想着捞只小虾的,却捞上一条大鱼来。

”钱喻敏讲起故事来比手划脚,生动无比,“这一查,一路扯到了二十多年前,搞了半天,当初侵吞河工银子的还真不是王家,乃是王家大爷手下那些官儿勾结起来闹的。

本来那河堤修得不错,王家大爷是个真办事儿的,整天泡在河堤上,风里来雨里去的,不说修得固若金汤吧,也是十分牢固。

孟瑾都忍不住笑了:“固若金汤是这样用的吗?”

“咳——”钱喻敏把手一摆,“别这么较真儿嘛,听我说。

王家大爷修河堤有一手,可这世情上却不怎么通透。

他自己是一文银子都不肯多拿的,也不许手下人得好处。

按说呢,这是一等一的好官,可这事——他自己家业丰厚不差银子,手下官员却不成,这就把人得罪了,在那堤坝上做了手脚,才弄得出了大事……”

房间里一众女孩儿都沉默起来。

这世事实在是太复杂了。

做清官好不好呢?当然好。

翻开书去瞧瞧,有哪一本上敢说做清官不好的?可实际上,这清官是那么好做的吗?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如王家大爷这样的,官实在是好官,可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唉——”孟瑾轻轻叹了口气,“做人难,做官更难……”

“是啊。

”钱喻敏也似模似样地学着叹了口气,“人啊,生下来就是苦的……”

“谁生下来就是苦的?”门口传来陈云珊爽朗的声音,倒吓了众人一跳,“怎么钱姑娘在家里吃苦受气了不成?”

孟瑾连忙起身见礼,皱眉看着丫鬟们:“陈姑娘过来了,怎么连个通报的都没有,就这么让客人自己走进来?”

陈云珊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别怪丫头们,是我不让她们进来跑的。

你也知道,我走得快,你这一院子的丫头,没哪个能快得过我的。

这话说得大家又都笑了。

陈云珊走到窗前看着外头的腊梅花:“你家这花儿开得果然好,远远在园子门口就闻见香了,若是再下点儿雪就更好了。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烤肉么,雪下围炉烤肉,才叫香呢。

孟瑾无奈地看着她:“只可惜老天不肯听我的,竟硬是不下雪,真是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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