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的手死死扒着案子,“父帅,您打吧!”
商衾寒看着儿子挺直的脊骨,他的指尖顺着他颈椎一路滑下去。
到腰,再向下,儿子太瘦了,尾椎的骨头有些铬手。
他扬起板子,听着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响在他臀上,风行报数的声音也变得单调起来。
“十四!”
“十三。”
“十二。”
风行默默数着数,他能感觉到,板子好像轻了些。
尽管过了几重刑的屁股依旧麻辣辣地疼着,可是,父亲的心疼却让他觉得好过了许多。
板子,这么多年,太熟悉的触感。
硬的,平的,板板正正的,小时候挨打,总是怕得要死,因为每一下板子打下来,屁股都好像被烫过了一层麻油。
可是后来长大了,对家法的畏惧之心就由疼痛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比如,对父亲的内疚,对自己的失望。
风行紧咬住唇,扒着案子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两条荡在地上的腿,也变得空荡荡的。
每一板子落下来,先是辣,再是麻,屁股从外到里翻着疼,裹在皮肤里的肉都疼得胀起来,就像冬天过了油跳在锅里的花椒。
“十,九——”
风行的身子止不住地向下蹿,汗水湿透了衣服,木头又是滑的,两条腿就像是吊在空里,一颗心却是悬在井边上,屁股上的皮肉像是都分开了,又像是因为打肿了紧紧贴着。
风行想得到,自己的屁股现在一定是绷得油亮亮的像是透明的。
老百姓有一句话,管挨打叫熟皮子,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的皮一定熟了。
数到六的时候,商衾寒停了手。
将风行的身子向上抱了抱。
风行感觉到,垫在肚子底下的被子都被汗湿了。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商衾寒,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忍着不肯哭的缘故。
商衾寒的记忆中,风行几乎是从来没有流过泪的。
身为父亲,他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骄傲,还是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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